黎也一般很给面子,不会冷落了她,但即便不去看,想到那个曾相隔千里,阔别八年的人,此时就坐在间隔不远的位置上,还是有点儿奇异。
喝柠檬水也挺有掩饰的意思,温热冷不丁酸到舌头,也艰涩下咽。
配菜送进来,主厨开始依次询问是否有忌口,那片的嚣闹终于息止,一声连一声时断时续,到单拎一边的双人位这,那边出于礼貌地安静了几秒,黎也才听到主厨询问,却被敏敏抢先答:“我没什么忌口,我朋友她不吃葱花!”
黎也哽了一下,带动余光一瞥,在继续零七八碎兴起的骚动里,无人知晓的隐秘中,两道视线再次不经意地撞在了一起。
今天的第二次,又都在三秒不到的相接后,默契地撇开,都没给机会看透深意。
一桌人各有各的注意集中点,话题分散,敏敏也跟她扯起了闲话,她无意识地喝了半杯柠檬水,对话里有来有回,压盖住了一些涛澜汹涌,而剩下一些,是在敏敏某一刻停顿的间隙,来自另一边的谈笑化自又一波浪潮涌起。
那帮人点了不少酒,店里多挂着出名的日本清酒,度数不高,说话的人却像上了头一无忌惮样地起调侃话:“诶就别的不说,当初是哪个天才提议的把老板健身照做海报贴店门口?这个年底得涨工资啊,这个真是天才!”
有人笑死了:“就可劲儿造吧!
搁网上一放,咱老板都要成打卡景点了!”
接着一众唱和调谑。
半道倾耳,突兀地没头没尾,却又能从其中摸索出一些有思考余地的信息,她忽而没了顾虑,径直地越过铁板,食具,在喧扰间看见那张脸,被作笑谈,他本人倒没什么态度,两边搭话,不走心地听着,再动嘴回两声。
黎也底下盖放在腿上的手曲起,指腹摩挲起指腹。
平静之后想的更多的还是,他这些年都在哪,做了什么,怎么过来的,才在北京立足,成了如今别人口中的一声“靳老板”
。
他们那桌点了两瓶最好的獭祭,多的是魁梧奇伟的男性,清酒小杯,不仅度数不够,量也不给力,没到半程就有人啧口,另外多点了几瓶梅酒,换用高脚香槟杯。
岁暮天寒,确实适合小酌暖胃,敏敏只点了一瓶,给黎也倒的少,到最后,半大瓶都进了黎也的肚子,微醺给人心里端起的底气够了,她完全不避讳地在每隔几分钟就看向靳邵一次,他有时在接话,有时喝酒,更多的时候看着手机敲着和谁的回信。
这些所有她都在眼里,却不知是她漏看还是什么,他唯独好像,没有像她看向他一样看向过她。
再怎么样,也过去这么久了,他们又不是深仇大恨,她其实还挺想跟他说句话,问他这些年过得怎样,之类。
空间被巨大的落地窗环罩,窗外八街九陌,灯火万家,主厨在铁板进行花活表演时,顶上的灯光会偏暗下来,聚焦在板上的焰光明灭,餐盘一道吃完撤下一道,酒酣耳热时,都有些迷离惝恍。
那头敞开了热闹,敏敏谈着屁事注意力就被引过去,时而安静,时而凑在黎也耳边和她讨论,黎也让她悠着点,这里就她们一桌另凑的,被发现轻而易举。
但那时候她自己已经心不在焉了,敏敏拍她时,她就在桌底下敲搜索栏,看了不下五篇网友的“偶遇前任”
事迹,最后没找一个合适的,能对号入座的。
那边谁开头让在工作群扔电子骰子,开始想着喝酒接龙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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