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
刘氏宗亲都站出来!
"
樊崇的吼声震得老槐树簌簌落叶子,"
今日要选真命天子!
"
人群骚动起来。
我缩在阿兄身后,看见里正家那个瘸腿的三叔公颤巍巍往前挪。
他去年还说自己是城阳景王的后裔,结果被县丞抽了二十鞭子。
"
每人摸个符!
"
樊崇的亲兵开始分发竹片,"
摸到赤符者,便是天选之人!
"
我的竹片冰凉,翻过来时,一道朱砂画的蛇形符咒刺得眼睛生疼。
阿兄突然拽着我往前扑倒:"
军爷!
我弟弟摸中赤符了!
"
后来的事像场荒唐的梦。
樊崇的糙手捏着我的下巴左看右看,说我有"
帝王之相"
。
他们往我怀里塞了传国玉玺,那玉疙瘩硌得肋骨生疼。
我光着脚被架上马车时,水牛还在田埂上嚼着半截麦秸。
长乐宫的铜鹤嘴里吐出袅袅香烟,我却闻到了焦糊味。
尚书令徐宣捧着竹简念了半个时辰,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——衮服里的跳蚤咬得人坐立不安。
"
陛下!
"
徐宣突然提高嗓门,"
樊大将军请旨,是否要屠了负隅顽抗的茂陵守军?"
我攥着玉圭的手指发白。
昨日樊崇把俘虏的耳朵串成帘子挂在宫门上,血腥气熏得我吐了三次。
徐宣的三角眼在冕旒下闪着精光,我知道他早和樊崇商量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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