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她却再无半分旖。
旎心思。
这副本该是完美无瑕的身躯,身形修长,脊背挺拔,肌肉线条不过分突兀,也不显得孱弱,劲瘦有力,生机昂勃,如他的脸一般,一切恰到好处。
却全被深深浅浅的伤痕破坏了。
“可也能想到,您…您那五年,必定过得很不好吧。”
伤痕说明了所有,晏乐萦声含哽咽,轻眨眼皮,又一滴泪滚落,“毕竟皇位之争,自古是要见血的。”
季砚瞧着她的模样,咀嚼着她话中的含义,只觉得可笑。
她撇清关系的速度太干脆,与昔年当真像极。
季砚不应,她只得继续自顾自道:“……我没有。”
她这才看到对方微怔,但并没有抿唇。
他的怒意好像因此化解了一点。
“我从没有这样想过,我一直……都希望你好好活着。”
她轻声,这句是真心的。
怎么会不乐意他活呢。
不过是世事弄人,尽数不甘。
更冰冷的昔年旧事在晏乐萦眼前回溯。
头一次的匿名检举终是引发了朝堂风云,先皇很快查出姑母一脉的党羽暗中支持二皇子季衡上位。
这是季淮的一石二鸟之计,彼时晏乐萦根本不清楚,她只晓得那次是彻底变了天。
姑母迅速倒台,如一片沉浓乌云绵延,其余私党也尽数落马,先帝严惩牵连者,重则抄家,轻则被贬。
晏乐萦的生父因官小牵扯不多,幸逃一命,他们举家将要离京。
既是要离开,又何必再惦记那莫须有的誓言。
“希望朕好好活着?”
季砚的声线冷不丁再度扬起,整理外袍后倾身往前。
晏乐萦欲言又止,想退,却已被他步步紧逼至屏风边,一张俏脸惊疑不定地看着他。
今日的他,倏然有了太多质问,一句又一句,叫人难以招架,“那为何要背叛朕,抛弃朕,这便是你所谓的希望?”
瞧着他怨恨的眸子,晏乐萦心中想的却是——那也叫背叛吗?
举家被贬江南前,季砚的确派人来找了她。
彼时母亲已经病了,若是旁人在那时找她,她根本不会理会,可那到底是她喜欢过的季砚。
她匆匆应约,行至半路却被先皇和季淮拦截,要她与季砚恩断义绝。
先皇专宠太子,一力扶持嫡长子继位,晏乐萦清楚,他不希望朝中仍存任何一位官员、乃至官员的家眷,与其他皇子有牵扯。
哪怕她一家都要被贬去江南了。
如季淮所言,她确然胆小怂包,正因清楚,因而很快应下。
至那时,已然前是死路,后亦是死路,便如此刻。
晏乐萦望着将她逼至桌角的季砚,只觉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?
明明已无再见的必要,可季砚没等到她,心有不甘,于是悻悻离宫的她再度被人拦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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