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3年冬天,他背着蛇皮袋来我家,说在山东挖到了金矿。
那时候他还叫蓝奔青,说话带点福建腔,笑起来左边酒窝特别深。
"
陈默在笔记本上记下"
曾用名蓝奔青"
,笔尖停顿:"
雷女士,你怎么确定我们抓的是他?"
"
这儿。
"
雷小红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,"
他左肩胛骨下有块胎记,铜钱大小,像片枫叶。
还有......"
她猛地松开手,从抽屉里翻出个红绸包,抖出张泛黄的合影。
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褪色的牛仔外套,倚在石拱桥上,左臂搭在另一个男子肩头。
那男子面容清瘦,鼻梁右侧有颗黑痣——正是档案里的邓小刚。
"
1996年夏天,他带了个工友回家吃饭,"
雷小红的声音突然压低,仿佛门外有人偷听,"
那工友管他叫小邓,我当时还笑他怎么多了个小名。
他喝多了酒,拍着桌子说从今往后我就是邓小刚,后来......"
她咬住下唇,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。
陈默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。
他想起提审时冒名者的口音,混杂着福建腔和北方尾音,像块揉乱的布头。
"
雷女士,"
他翻开新的一页,"
蓝阿俊有没有提过山东的金矿?或者......"
他斟酌着用词,"
有没有说过金矿里发生的事?"
米店外突然传来三轮车的铃铛声,雷小红猛地站起来,窗帘缝隙里漏进的光在她脸上切出明暗两半。
"
那年冬天他突然说要去石家庄开蛋糕店,"
她从柜子深处掏出本破旧的账本,哗啦啦翻到1995年那页,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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