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再有情调的文人墨客,也不能不考虑现实,焦清蕙从船尾举起一盘香给他看,“这是不知哪里来的方子,秘制的安息香。
每到夏天燃起,任何蚊虫都不能近身,味道又淡,要比艾叶好得多了。
”
她今天穿着清雅,首饰也穿戴得不多,只做家常打扮,看着倒比平时盛装时的凌厉要松懈了几分,靠在船舷上和权仲白说话,态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娇慵随意,“刚才让人带话到你扶脉的地方,又说你进了园子。
倒是一阵好找,还是丫头们遇到甘草,才知道你又去了归憩林。
黑麻麻的,连灯也不等就走出来,害我差一点就错过了……”
她伸出一只脚,调皮地点着水面,权仲白有点吃不住,“别闹,船翻了就不好玩了。
”
眼看湖心亭在望,却原来里头已经点了灯笼,甚至还放了个纱笼——下罩着几色点心,权仲白将小船泊在亭边系住,自己先上了亭子,他才向焦清蕙伸出手去时,焦清蕙自己轻轻一跃,却已经上了地面。
两个人都有些尴尬,权仲白多少有几分负气,他在亭边坐下来,“你倒是准备得很快!
”
“我动作一直都不慢呀。
”焦清蕙在桌边坐着,她捧着腮看他,“这不是一想明白,就来找你了?”
他可以十足肯定,焦清蕙的想明白,肯定不是他的‘想明白’,权仲白不置可否,“你都明白什么了?”
“在宫中挑拨宁妃的事,我的确是有意为之。
”焦清蕙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,反而从两人矛盾的焦点说起,“一来是看透了母亲的心意,当时还以为是为瑞雨铺路,二来是限制一下宁妃,也算是帮家里一把。
这件事,我做得又对又不对,为家里出力,在情在理都无话可说,可我是不该从你这里得到消息,又不听你的话……”
她站起身裣衽为礼,“相公,这是我错了。
”
权仲白有点犯晕了——这可是焦清蕙!
他居然能得她的一个礼!
这件事顺得反而有点古怪了!
他保持了矜持,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,狐疑地望着小妻子,焦清蕙也不以为忤,她在亭内来回踱了几步,又自一笑,“不要这么吃惊呀,我又不是天皇老子,怎么可能自以为天下第一?你能参透我的种种布置,那自然是我的同辈中人,从前小看了你,是该对你赔个不是的……别说认个错,就是对你作出一点让步,也都不是不能商量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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