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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跟着大叔多久了?”
“要叫先生。
我进宋府做事有五年了。
”
“大叔一直这冷冰冰的样子吗?”
幼青说:“先生人脾气好,极少动怒,也从不苛责下人。
至于不拘言笑,唉,先生少年磨难历苦,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”
阿桑八卦道:“他小时候怎么啦?”
幼青本是谨慎的人,可大概烧得有点糊涂,嘴巴便没了遮拦道:“先生年幼时家遭灭门,老爷带着他流亡十多年,吃了不少苦呢。
”
阿桑听着,“我还以为他生来就是贵公子呢。
”
幼青笑道:“先生当然是,他可是……”
“幼青!
”宋三及时阻止了幼青的多嘴。
幼青红着脸低下头。
宋三冷眼看了看阿桑,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怀疑、排斥和不信任。
阿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,往幼青身后缩了缩。
与此同时,宋丞相宋大人却边吃着花生米边看雨。
他喜欢雨天,很吵闹又很安静,可以避开众人做点自己的事。
照那人的话来说,作为一名国家领导人,他失去的个人时间实在太多太多。
其实宋家被屠杀次日,就是一个雨天。
父亲抱着他从暗室里出来,站在烟火熄灭的废墟之上,泪水同雨水融在一起。
他记得父亲一个人在这片废墟上用双手挖掘寻找了十多天,才把亲人的遗体找全,火化。
娘的骨灰装进了青花瓷坛子里。
他们在青州住了有六年多。
宋谦之藏起满腹珠玑,踏踏实实做一个普通本分的教书先生,也没有再婚,独自带儿子。
宋子敬的武功,最开始是自学的,初衷只是为了不被乡邻恶霸少年欺负。
贺家的武功书籍被爹带了出来,他平日里自己翻着看。
本就根骨奇佳,虽然没人指点但也小有所成。
后来被舅舅接回去后,悉心教导,功力突飞猛进,被誉为奇才。
可是那有何用?母亲已经作古多年。
那个孩子死去的时候也是雨天。
他人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。
瘦小的身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嘴角血迹宛然,却似乎带着笑。
走得很洒脱,走得很放心,走得很安详。
她托人留了话,说:先生,对不起,骗了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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