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牧敏感地察觉出顾千帆的情绪变化,安抚道:“这名声是太不好听,可为了朝廷、为了我大宋,些许虚名又算得了什么呢?”
顾千帆闻言忙正色道:“千帆从未后悔过。”
齐牧满意地点点头:“萧钦言又要回京为相了,雷敬最近很是巴结他,一个鹰犬头子、一个后党奸首,勾结起来之后,不知要搞出多少祸国殃民的事情,你务必要留意探查。”
顾千帆掩下眼中的情绪,应诺下来。
齐牧拍了拍顾千帆的肩:“好好干,老夫盼着你真正升上五品。
到那时,老夫一定头一个上书为你姑母请封命妇诰命。”
说到这里,齐牧也是一阵唏嘘:“唉,你爹也是,就这么一个妹子,怎么就能让她随便和离了呢?到最后弄得连顾家的祖坟都进不了,倒要你这个当外甥的费心费力替她延请诰命。”
顾千帆沉声道:“在我心里,姑母和亲娘没什么分别。
当年我之所奉您的命令来皇城司,也是因为您说过,太平年月,只有这儿升官最快。”
事实上,他名义上的姑母正是他的亲娘,可他为了跟萧钦言撇清关系,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认不了。
齐牧见顾千帆情绪不高,便鼓励道:“如今你已是皇城司副使了,只要再立下几回大功,等到雷敬这阉党败落,何愁正使之位?到那时候,老夫也多半已经宣麻拜相,保举你改任一州之牧,也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顾千帆一揖到底:“多谢世叔抬爱!”
霞光初升,城门开启。
从郊外扫墓归来的顾千帆在城门口处下马入门,守门兵丁见到他红色官服,忙急急让开,惊诧道:“这么年轻的五品官儿?”
旁边的一辆驴车连忙避到一边,车中坐着落魄离京的欧阳旭。
听到士兵的话,欧阳旭忙推窗一望,认出了那绯服官员就是昨日和他在宫中擦肩而过的人。
顾千帆察觉到欧阳旭的目光,回望过来,两人的眼神下意识地撞在了一起。
那一瞬间,欧阳旭被晨光那鲜亮的红色官服耀花了眼,他猛然拉好车窗,坐回车中,自己身上那黯淡的青袍,瞬间让他自卑不已。
欧阳旭握紧双拳,喃喃道:“有朝一日,我必定会像他那样风风光光地回来,必定!”
晨光也照耀着昨日赵盼儿看过的那片老旧店铺,经过了一整天的忙碌,一间与钱塘赵氏茶坊相似的简单建筑已初露雏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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