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陡然落空,许成熙慢慢放下手臂,心中失而复得的喜悦像吹到饱满的气球,还贪心着想要多吹进一点气,可是一不留神就炸裂在他眼前。
他忽然觉得后悔,但时机已经错过,只好一遍遍地说:“别担心了,我没事。
我这不是好好的吗?”
他极力安慰着,边说边故作不经意地将她黏在脸颊上的湿发拢到耳后,等她情绪平静下来,他从衣兜里拿手帕递给她:“虽说小点,也比没有好。
你头发都湿成那样了,好歹擦一擦,别感冒了。”
她正要去接,他忽然又想起什么,收回手试探着问:“你头发长,自己弄是不是不方便,要不我帮你擦吧?”
她连忙接过手帕:“这有什么不方便,平时洗了澡不都是自己擦。”
他一想才明白过来,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,关切道:“你女儿呢?我记得她周六得去上钢琴课吧?往城里走的高速路已经过不去了,你怎么去接她?”
手帕上留有古龙水清爽的香气,与她记忆中的味道一般无二。
谢明舒借着擦脸上雨水的机会,迅速地擦了擦眼睛,这才笑着说:“我女儿中文学校结业夏令营,去承德了,还有两个礼拜才回来。”
他顿了顿,没话找话地说:“哦,那是挺长时间的。”
“是她自己想去,”
她无奈地一笑,“学校说不是必须,我本来也说要不别去了,可是她说玩得好的小伙伴都去,她也想去。”
女儿从小生长在国外,回国难得交到几个好朋友,她虽然担心,也不忍心非得阻止。
“现在去承德正合适,那边夏天凉快。
而且小孩子还是一起玩才尽兴,”
他安慰道。
谢明舒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冲动,在这个劫后余生的时刻,她忽然想要把一切都告诉他,那个叫他舅舅的孩子,就是他曾经无比期盼的女儿。
她犹豫着叫了声:“成熙……”
他抬起头:“怎么了?”
她又想起上午在墓园里他伤心的样子,头脑瞬间冷静下来,生生止住话题:“……我路上听广播台播报了不少次预警信息,你要不要跟你家人说一声,省得他们担心你。”
她这样说了,他只好拿出手机象征性地回了几条消息,又给继母打了个电话报平安。
幸好父亲还在午睡,根本不知道他这边发生的事。
继母听了倒是急得够呛,再三确认他的安全,又叮嘱了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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