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婆婆妈妈。”
竞庭歌蹙眉,瞪着她有顷,声软下来:“你做得对,无论结果如何,我都感激。
小雪,你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,不仅了解,且永远在尽力成全,我娘亲若在世都未必有你做得好。
当然,我没有机会知道了。”
她说最后一句时带了点笑。
是释然更是怅惘。
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如阮雪音般明白她这个笑,那是相依为命、打小都希冀母亲的两个女孩子独有的默契与懂得。
“前夜我见到我娘亲了,在梦里。”
竞庭歌稍怔,“真好啊。
我也会做梦就好了。
没关系,你帮我见吧,然后告诉我跟画上的像不像。
如果梦里还能交谈,告诉她,”
她顿住,鼓足很大勇气似地,
“我很想念她。”
竞庭歌怎会说这样的话呢。
从前的阮雪音也不会有今日表现。
许多事都改变了,又似从来没变,原本就是那样的。
但这番对答真像在告别,阮雪音很不喜欢。
“去吧,我等着你。
必要时我也会出现。”
她换了语气,终结掉仿若离别的气氛。
“好。”
竞庭歌抽手。
“想清楚了么?”
阮雪音仍不撒手。
竞庭歌笑:“想清楚了。
再拖下去真打起来了。”
话音未落,慕容峋的声音远远传来:“时辰已至,请吧!”
两人忙回头,未见兵马动。
——这是要,单打独斗?
阮雪音松手,竞庭歌便大步迈出去。
棉靴踩踏冰雪的声音在暗夜光明里响起,因刻意,格外清晰。
阮雪音抬头望周遭高木,轻问:“这树好上么?”
阮仲和纪齐皆点头。
“那上去吧。”
阮仲遂看好位置,带着阮雪音飞身而上,纪齐随之跃至旁侧一棵,比邻各据。
视野至高至阔,足将以坡上湖为中心的方圆几十里瞧清。
绛紫的竞庭歌踏入整幅静止的画面,惹原本静止处起涟漪——上官宴和慕容峋同时转头。
“大半夜不用睡觉?”
距离不近,她走得不快,至少到目前为止,是笔直朝着正中央,瞧不出偏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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