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途绝望地看著他,简直想要去撞墙。
那人却不管不顾地帮他脱毛衣。
钱途有些自暴自弃,如果那个人如愿以偿地跟他上了床,啊,fuck一下,是不是就会腻了?可是,holyshit!
我干嘛要这样?我到底做了什麽孽,要受到这种对待?
还在自怨自艾呢,赵伟伦已经开始解他的皮带了,还哄著他站起来,让他把西裤脱掉,然後看著他的裆部,吞了一下口水,毅然将他往被子里塞,让他头冲著门躺好,又起身拉上窗帘,搬了把椅子放在他的头那边,坐下,张罗著让他的头在枕头上搁好,伸出手,在他的太阳穴柔柔地按摩了起来。
钱途已经无力反抗了。
这几天他的身体不大舒服。
嗯,因为事情很多,天天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,而且碰到这个赵伟伦,莫名其妙的,他就花招百出,名堂搞尽,只不过为了脱了他的裤子把他弄上床。
而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刻薄,冷淡,他的拒人绝招对那个人却一点用都没有。
气了,恼了,把自己的想法非常直接尖锐地表达过了,可是这个人,就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璫璫的一粒铜豌豆,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的千层锦套头。
他钱途,还能怎麽办?
赵伟伦看著钱途的表情变幻莫测,心里乐开了花。
冰山一样冷漠的气质褪尽,反而多了气恼、无奈、烦躁、厌弃的表情。
怎麽看怎麽好看。
而且没有戴眼镜,眼睛闭著,那个样子,真是可怜又可爱啊。
使劲地咽下口水,赵伟伦的手指在钱途的脸上和头部按摩著。
啊,好久没有试过给人做头部按摩了,动作非常地不娴熟。
想当年,啊,那还是多久以前的事?刚刚出柜被家里赶出来的时候吧,还没有十八岁,就开始在社会上打流了。
没有地方住,朋友和同学看到他,不是厌恶地吐口水,就是恶狠狠地骂他。
学校也不能去了。
虽然并不是很喜欢读书,不过毕竟还是从小到大一直呆的地方啊。
哥哥姐姐会骂他,也会偷偷地接济他,谁知被老爸发现了,他们都挨了打,禁足,不准随便外出。
当时的情人看到他,又是羞愧又是害怕。
罢了,靠他也是靠不住的呢。
然後找地方打工,去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。
当然,长沙这麽大,他又不是名人,这种地方总是能够找到的啊。
到人家的美容美发院去打工,当小工,没有工资,包吃包住,每天就是搞卫生,洗毛巾,配药水。
然後跟著学洗头,学头部按摩。
店里的生意很好,赵伟伦很勤快,嘴巴又甜,老板和客人都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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