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
想不通?"
她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夜风。
李当归盯着远处醉月楼的方向,喉结滚动了几下:"
为什么......她们这样的人要受这种苦?"
风二娘把油灯放在两人中间,暖光在石板缝里勾出蜿蜒的金线。
"
你看这灯,"
她忽然说,"
照得到的地方亮堂堂,照不到的角落呢?虫子照样在暗处啃木头,老鼠照样打洞。
"
她拨了拨灯芯,"
世道就像这盏灯,从来照不全所有阴暗。
"
"
我今日才知,这世上的恶,竟像那青楼里的胭脂味——浓得呛人!
"
李当归猛地抬头,眼眶赤红。
"
那姑娘当时该有多么绝望...而我竟然直到现在才把她救出来!
"
李当归哽咽道,眼泪不断的滴落,砸在膝头的长剑上。
“你至少还是救下了她们。”
风二娘轻声安慰。
李当归攥紧了剑柄:"
可那些救不下的怎么办,难道就任由恶人横行?"
"
急什么。
"
风二娘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晒干的桂花,"
我年轻时在戏班,有次演《锁麟囊》,台下坐着个欺男霸女的恶霸。
散场时,他踩到台前泼的油,摔断了腿。
"
她捻起一簇桂花撒在灯焰上,香气倏地炸开,"
你看,报应这东西,有时候要等。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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