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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夫人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来。
她是可以拿自己的辈分来压周鸿,可同样的,在家中,已故的老侯爷就是她的天,她不可违夫志;在外,皇帝就是臣民的天,她同样不可逆皇命,顾嫣然说的不忠不孝,哪里是说周鸿,分明是要扣她一顶大帽子呢。
沈青芸僵硬地坐在那里,低垂的目光里闪过怨恨,暗地里扯了扯周励。
周励只得干咳了一声:“鸿哥儿媳妇,罪眷也有和离归家的,休要扯到什么不忠不孝上去。
润儿又不曾谋逆,何罪之有?为何也要一并圈禁呢?鸿儿去求求情,救她出来,也是一家子的情份。
”
顾嫣然简直想呸他一脸。
周润不曾谋逆?别说周润了,恐怕就连沈青芸也是知道此事的。
就是周励自己,难道就没想到过齐王不会甘心做个亲王终此一生?退一步说,就算周润没有参与商讨逼宫之事,她难道不曾用过手段来对付顾嫣然和周鸿?就这样还讲什么一家子的情份,简直是如同放屁!
周鸿有这么个生身父亲,也不知是上辈子烧了什么断头香。
“叔父可要慎言。
”顾嫣然平平气,看了周励一眼,“叔父方才说罪眷,又说谋逆,侄儿媳妇实在不知道叔父这是何意,莫不是说二皇子与四皇子谋逆?”
周励顿时就是一噎。
这两人谋逆是真,可对外却不是这么说的啊。
谋逆的是陆家,齐王寿王那是深明大义,知道了舅舅有此大逆之心,自己也觉得惭愧,不愿再留在朝中叫父皇为难,这才自请削爵去守陵的。
皇帝尚且还在替这两个儿子遮掩,他就这样大咧咧地说两个皇子谋逆?
“还有叔父说的圈禁,似乎也不大妥当罢。
去皇陵守陵,怎么就成了圈禁了呢?这些话传出去,只怕对四皇子妃不利。
莫非四皇子妃不愿去守陵?那陵寝之中可并不只有德妃娘娘,还有已故的皇后娘娘呢。
就是将来……那是莫大之荣幸,若非宗室血脉,还不得有此殊荣,叔父却说是要救四皇子妃出来,难道叔父不愿四皇子妃去为德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尽孝?”谁都知道宗亲守陵那就形同圈禁,可是事涉皇家,皇帝不说的话,臣民们最好都闭紧了嘴巴才是。
周励硬生生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半晌才有些结巴地道:“这,我,我也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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