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里含着淡淡笑意,视线仿佛能穿透人心,楚徽宜心神一浮,微红着脸移开目光。
幸好这时侍者回来了,她暗自松了劲儿,呼出一口气。
楚徽宜点的是一盏花茶,玫瑰和金丝皇菊,还加了几粒枸杞,这就给热茶添了几分甜意。
江屹似乎是喝的寻常茶,楚徽宜抿着自己的,偷偷瞧了两眼。
在他视线转移的前一刻,她躲开眼,佯装在看外面的景。
“你说这样的潭水,人工造多费时费力啊,”
她挑起话题,“整个京市我都没见过类似这样的地方呢。”
“有,”
江屹呷了一口茶,将茶盏放在桌上,“你高一那年,德阳春游,那时候去了樾山,记得吗?”
樾山,楚徽宜念了一遍,恍然想了起来。
“记得的,我们爬了很久的山,下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,然后我们在山脚下野炊,就在一个很大的湖旁边。”
多年前的画面渐渐复原,楚徽宜想起那天人很多,特别热闹。
“那好像是高中规模最大的一次春游,”
她回忆着,“应该是三个年级都去了...江屹,所以你那天也去了吧?”
江屹对上她亮晶晶的眼,点了下头。
那年他高三,原本毕业年级已不能参加这些娱乐活动,但学校体谅他们日复一日地在教室从早坐到晚太辛苦,干脆也给他们放了半天假,七八个小时也许不能让高考成绩提高几分,但能让大家放松放松,重振精神。
“你真的在啊,”
楚徽宜像发现一个很惊喜的事,“原来我们那么早就已经...”
原来那么早我们就一起出去玩过,虽然那时候是乌泱泱的一大群人,但这也是他俩不多的一点点交集,虽然她当时不自知。
但正因为这不自知,才觉这缘分的溯源更加浪漫。
楚徽宜努力回想,“我们那天碰过面吗?...爬山的时候队伍是划分好年级班级走的,后来野炊就是自由组队了,诶,江屹,那时候你会不会就在我旁边不远?”
那时候么。
江屹眸底微涌,他低低嗯了声,“看见你了。”
知道高一高二的也在,爬山的时候,他总忍不住回望。
可惜隔太远,人太多,只有在晚上的时候,他才终于看见她的身影。
她和陈书言、薛家俩兄弟这四人组总是形影不离,他看见薛家兄弟刨好了一个土坑,支着简陋的架子把锅架起来,骄傲地等喊两个女生过来夸。
谁知陈书言走过来一瞧,发现他俩竟用干净的饭碗刨土,气得七窍生烟追着他们打,说你们不用脑子的吗,饭碗脏了怎么办?!
快去湖边打点水来洗!
不行啊,老师说了不能靠近湖边,危险。
那你俩就喝西北风吧!
吃土我也不拦着!
当晚,空旷的营地上,他看着他们坑里的火生了又熄,几个人轮流吹气,楚徽宜卖力得都吹缺氧,脸也弄成了小脏猫的模样,可锅里的土豆始终半生不熟,连老师过去帮了几次都不行,无奈地说,其他组他是一直叮嘱用火安全,唯独你们压根儿没担心的必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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