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众人喊话喊得热火朝天之时,德叔带着一群官差赶到,他火急火燎地指着赵盼儿道:“就是他们,中间那女的是首犯!”
为首的胥吏大手一挥,颐指气使地喝道:“把这帮刁民都给我抓起来!”
话音一落,他身后十多个官差立刻如恶狼般扑向猝不及防的赵盼儿、何四等人。
何四、孙三娘还欲反抗,胥吏却大叫了一声:“官差办案,闲人回避!”
围观百姓出于恐惧立刻散开,孙三娘以及何四带来的一众手下也不敢再反抗。
赵盼儿被官差官差紧紧压在地上,她忍着身上的疼痛,抬眸问道:“您是哪位上官?我们只是来催账的,不知犯了哪条王法?”
胥吏牛气哄哄地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脸:“老子是城东厢的厢吏,这片地界上凡是偷窃强盗、逃隐户籍之事,都由我说了算!
你说欧阳官人欠了你的钱?可有借据?”
赵盼儿试图据理力争:“借据我没带在身上,但我有证人!”
孙三娘忙帮腔道:“我们俩就是证人!”
“无凭无据,光凭两张嘴?那我还说你们欠了我一百贯呢!”
胥吏指了指德叔和自己带来的官差,“他们都是证人!”
赵盼儿看到德叔,一时恍然大悟:“原来是你去搬救兵了!”
孙三娘想着再怎么说赵盼儿当年还把欧阳旭从雪地里扒了出来,如今他不仅不报恩,还先找地痞后找官差,简直是狼心狗肺,不禁气愤地大喊:“欧阳旭,你好不要脸——”
胥吏一挥手,手下官差娴熟地把赵盼儿和孙三娘的嘴也堵上了,孙三娘剩下的半截话没说完,气得满脸通红。
官差拿刀鞘重重地抽在孙三娘的腿上,她疼得闷哼一声,但仍不服气地瞪着官差。
胥吏又看向何四:“你们几个,不是跟着池衙内混的吗?怎么跑到这儿来了?骚扰朝廷命官,活得不耐烦了?打几板子,扔回池衙内那边去!”
何四等人虽然不服,但也无法违抗,只能忍气吞声地任几名官差将他们押了下去。
胥吏已经看出了这里谁是好拿捏的软柿子,转头问吓得脸色发白的宋引章:“你们是哪里人?”
宋引章结结巴巴地答道:“钱、钱塘。”
“外地人?”
胥吏冷哼一声,“进京几天了?可有钱塘县出具的凭由?”
宋引章根本不知道凭由是什么,慌乱地摇摇头。
胥吏脸色一沉:“没有凭由就是流民!
知不知道私进东京乃是大罪?”
赵盼儿、孙三娘、宋引章俱是心中一惊,她们此前从未离开过钱塘,哪里会知道这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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