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,沈植写的赋极尽讽刺。
白雪红花,乍看是凌霜傲寒的梅,待抖落一身冰雪,原来是女子肤白胜雪、胭脂艳丽,冰肌玉骨难道不比梅花更高洁动人?
他们无法一睹远在巍州的女军是何反应,不是还有她这个留在宫里的林家女吗?
原先不屑与她多言的贵女、女官,纷纷找上门来,问她可读得懂这赋?
紧接着,宫里流传出她与豫安伯私交甚密,“狐媚惑主”
的名头早就扣在了她头上,如今再加上豫安伯,称得上是“秽乱宫闱”
。
哪里还用孙淳再放出旧日丑闻,那人看她的眼神已开始闪躲回避。
应怪她早早自陈旧事,即便他当时是信她的,忽又听闻这滚滚流言,联想在一处也难消疑虑。
怪她,都怪她。
她望着天上月,流不出泪来。
若是回了家,谁能这般折辱自己?谁又会这般辜负自己?
次日清早,她端着冠冕、礼服,一一
为他穿戴、整理,如往常那般动作轻柔、小心翼翼。
可她拨弄白玉珠串时,他不再温柔地注目,而是垂着眼,微微撇过头去。
他红润的脸颊,颀长的身材,处处显示着和旧日病弱少年的不同——原来,竟是她一人留在过去,不能自拔。
即便是嵌在肉里的一根刺,也到了该拔出的时候。
她目送他被众人簇拥,身后仪仗逶迤,走出一道道宫门。
城西的马队首领催促众人整理行装,下头的人不乐意:“不是说端午后晚些时日走吗?好不容易能在京城看飞舟,竟然正巧今日走,倒霉!”
首领一马鞭子抽在他面前的地上,溅起一阵土灰:“废话恁多!
正经事不好好干,成日里想着看热闹。
去,把马嚼子都戴好。”
说罢,他看见站在角落里裹着面纱的女郎正望向这边,连忙堆起笑冲她点点头。
这可是瑶华娘子交代好生照看的贵人,要亲自送到都督府上,定是官爷的家眷。
阿鸾登上马车前,回望宫城的方向,她留了一封信作别。
当别时未别,徒生愁怨。
自此后两忘,不复相见。
第六十五章幼鸟归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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