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如此人物却要落入宫中。
她不吝啬赞词:“明玄大师见到,必是一番惊喜。”
秦玉那么说了,可见自己画的不错。
窦妙很是高兴,可转念间,忽然想到与明玄大师的一年之约,却是在夏日,那时,她可能赴约呢?
她心中一痛。
但到底也没提,秦玉不过是个女子,如何帮她?她道:“有夫子您这话,我做梦都能笑出来了。”
秦玉见她卷起画轴,说道:“前朝刘昭容,自小以画见长,十六岁入了宫,深得皇上喜欢,她的画流传至今,已是千金难求了。”
是在激励自己,哪怕在宫中,也可以精研画画。
窦妙笑道:“我记下夫子的话了。”
秦玉看她笑得灿烂,暗地里叹一声,女子在这世上,本就难以掌握命运,越是不甘,越是艰难,不若随波逐流来得容易。
然而,也不是没有路,像她那年一心等待那个男人,抗拒到底,虽然等来了负心人,可最终也赢得了自由。
如今她谁都不嫁,岁月也能过得云淡风轻。
原本窦妙也可,谁想到,偏生赶上了选妃,即便她有心,也真是难以相助。
秦玉黯然告辞。
窦妙把画一幅幅自己收了,与香附道:“到时我真入了宫,你们把这画送与秦夫子,好叫明玄大师看一看。”
只结果如何,兴许与她也没有意义。
到得宫里,她真的还能静下心,来好好画画吗?
香附眼睛一红,应了声。
窦妙回头去歇息,这一觉直睡到下午才起来,中间张氏来瞧过,没打搅她,等到她醒了,两个丫环连忙把饭菜端上来。
她将将吃完,窦余佑来了,把两个丫环喊出去,就拿了一套小厮的衣服给她穿:“妙妙,你换上,随我出门一趟。”
“什么事?”
她问。
“王韶之想见你。”
窦余佑道,“这等时候,我不能拒绝,谁知道是不是……”
他想说是最后一面,因为再过两日,如无意外的话,宫里就要派人来的,那兴许就是永诀了。
窦妙犹豫会儿,换上衣服,一边道:“万一娘来看我……”
“管不了,大不了给娘打一顿。”
窦余佑在门外与两个丫环道,“你们也当没看见,要是娘责罚,我一力承当!
反之,你们要多嘴一句,别怪我将来找机会把你们卖了。”
两个丫环被他吓得一个激灵,连连点头。
窦余佑领着窦妙出去。
“王韶之在哪里?”
她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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