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应拂云,你再生气的时候,能和我说吗?你难过的时候,可以和我说吗?”
蓝色的竖瞳,美丽而纯粹,他眼尾上挑,明明染着些绯色,目光却干净得像是隆冬大雪覆盖的土地,又像是山野密林中的一汪冷泉。
那是人迹罕至之所,山陬海澨之处。
但此时,这双飞鸟绝迹、人踪湮没的眼睛,只为她一人开放、生长、繁密。
她想,这世上无人会忍心,使得它枯萎凋零。
应拂云喉咙干涩,她眼睑微敛,目光躲闪。
想要回应的语句,在唇齿间破碎,经由气流涌动,换成了另一句连贯的话。
“说那些有什么用?小女儿家的心思,有什么好听的。”
有白不躲不闪,闻言也不伤心气馁,反倒抓着应拂云的手,灿烂笑起来。
“可是我想听,这不是小女儿家的的心思,它对我来说很重要,”
有白无比坚定道,目光灼灼如火焰。
“我就是想知道,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?为什么难过?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,又这么让我伤心?”
昏暗的房间,忽然亮起光来。
橘黄色的光经过应拂云单薄的侧影,投射在有白脸上,将他美丽到锋利伤人的昳丽面孔一分为二。
一半在光明中,一面在黑暗里。
只有那双眼睛,是同等的坚定明亮。
应拂云张了张口,觉得自己确实是疯了。
都已经是浮木上的溺水者,不想着怎么更好地利用蛇妖的善意和微妙的心动,还非要在不能触碰的底线上反复横跳。
可就算结果是鲜血淋漓,此刻,她也像是被蛊惑了般,想要知道蛇妖的答案。
但愿他别让她失望。
应拂云攥紧掌心中符文,妄图从她唯一拥有的力量中汲取勇气。
她问有白。
“为什么要知道?”
同时自己回答。
“因为我是镜心?所以不能出任何意外?”
有白诧异摇头,他不理解应拂云为什么一直在纠结镜心的事情。
他只是一如既往地,听从自己的心,诚实回答。
“不,我想知道,只是因为我喜欢应拂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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