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给她盖被子,她一脚踢开。
睡着了还这么不安分——他心里道。
这个城市的秋夜天气凉,为了保暖,出门时特意在裙子外面穿了立领的小外套,现在透不过气。
她睡梦中去拉领口,被人按住了手腕。
迷迷糊糊的,她睁眼看,眼前人面庞模糊,问她:“闷?”
她点点头。
他伸手搭在她领口的扣子上,停顿一下,解开两颗。
她按住他的手,翻个身,垫在发烫的脸下,像只虾米一样蜷缩起身子。
感受到自手上传来的清凉,皱着的眉这时舒展开来。
他的心底忽然寂静无声。
窗外下起暴雨,闪电划过夜空。
他从落地窗望出去,黑压压的云层间,有电流缠绕。
他看到狂乱飞舞的落叶、铺满泊油路,对面有小孩的哭声、大人安慰,安静却被撕裂的梦境。
这个破碎的夜晚,本来是那么美丽。
他不再害怕闪电,现在可以平静地度过一个人的夜晚,为什么它再不复当初一样的静谧安详?
李姐在外面敲门,段怀站起来走到外面。
“睡着了吗?”
李姐犹豫着该不该进门,段怀接过碗,“你去休息吧。”
“夫人她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
李姐却说:“小少爷其实可以和她好好相处的。
那时候不是很好吗,为什么一定要弄成现在这样?”
他没有回答,沉默地进门,关上门。
李姐在门外叹气。
他坐到床边,沅芷梦到什么,皱紧眉头。
他扶她在怀,勺子舀一勺汤,送到她唇边:“来,喝点。”
她不舒服了,扬手就打掉他的勺子。
他及时扶住碗,才没有倒翻。
这样一点办法都没有,只好叫了佣人帮她洗了澡、换了衣服。
热水一冲,酒气散了很多,他也不逼着她再喝,只是嘱咐佣人好好照顾她。
再精明的人也有小孩子的一面。
他凌晨离开她的房间,心里有微笑。
沅芷第二天醒来头晕脑胀,又在家里休息了两天。
事后回想起来,她对那天的事情不怎么记得了。
早上梳妆的时候,她看着这个镜子里的女人。
年轻的面孔,白皙的皮肤,看着只有二十出头,哪里是接近三十的样子?
她慢慢上粉,上眼线,上口红。
穿鞋的时候看到鲜红色的脚趾甲,想起那天白小楼的话,其实仔细想也有道理。
她破例用了卸甲油,没上色。
后来连画好的妆都卸了,穿了橱柜里唯一一件颜色比较素的高腰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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