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婵第二次听道爱姬这称呼,又没有上次的古怪语气,终于能接受一点了。
这次空气里没有脂粉味儿,倒有点药香气。
她循声进了书房,就看到昭律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,旁边另一个人正皱着眉看他。
“樊姬见过王上。”
虞婵先给昭律行了礼,又转头去道:“见过大宗伯。”
樊国王室与越国王室相比,与蒲朝天子的血脉更为亲近,所以虽樊国较小,但她的出身更高。
不过昭出是长辈,该有的敬意还是要有的。
果然昭出往边上微微退了一步。
“夫人多礼了。”
然后他看了一眼地上散乱的折子,语气又稍微沉了下去:“夫人既来了,臣便先在外头候着。”
说完也没等昭律应声,直接拂袖而去。
外朝内宫不甚大防,若樊姬愿意,她可以过问几句朝外的事情;但朝臣基本是不能对后宫指手画脚的,更不用提樊姬的身份地位了。
昭律很大地冷哼了一声,直到关门声响起,他的脸色才好看一些。
“爱姬,这身体是好透了吗?快到寡人身边来。”
虽然他话说得亲热,但心里却无甚底子。
如若他没料错,樊姬这次是来请辞的。
果不其然。
虽然虞婵觉得跪来跪去的真心要不得,这时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。
“嫔妾自请为王父守孝三年。
听闻嫔妾之兄已上过国书,既不能归樊,请王上指派嫔妾自守太庙,聊表孝心。”
糟糕,怕什么来什么。
昭律立刻就想到昨日秦文蕙来的时候,娇滴滴地让他把虞婵留在宫里守孝。
他还当她已经说服虞婵了,结果还是要他自己出马么?秦家的人果然都不可靠!
这么一想,昭律的脸就黑了。
他故意哄着秦文蕙进宫,当然不是真心喜欢她,而是用她来牵制秦兴思的反叛脚步。
他可以甜言蜜语哄着秦文蕙,可以赐给她金银珠宝,但绝不会给的就是两样东西,王后宝座,还有嫡子。
秦家要是有了后面那样,立时就会召集人马,试图把他赶下王位。
这对秦文蕙来说,的确有些心狠手辣。
但如果不这么做,临危接受王位的昭律自己性命难保。
如果一定要说怪谁,只能怪秦文蕙是秦兴思的心头宝,而秦兴思又对越国王座虎视眈眈。
也就是为了迷惑秦兴思,昭律才在一直流连声色,装作纨绔败国的模样,让秦兴思误以为对手不堪一击,无意中放慢夺权的脚步,给他自己留下足够的准备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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