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找了个屋角,确信以他的听力,里头发生什么他能知道,便蹲在那里不做声了。
里头,昭律屏退了宫女,自己一人进了内寝。
他来的突然,便是书芹也是刚刚被惊醒的,想提前叫起来虞婵也没时间了。
昭律的身份又摆在那里,总不能拦着不让进。
所以昭律看到的便是一副美人入睡图,虽然冬天里被子厚实,也就只能看清楚露在外面的脸。
眼睛闭着,少了许多白日里的沉静,倒也有点像个孩子了。
昭律这么想的时候,完全没想到,他自己也就比虞婵大两岁不到。
他觉得最近的虞婵变得愈发胸有成竹、内敛沉稳,却也没想到,他从总角孩童开始就知道要掩饰真实的自己。
故而他现下站在那里,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。
虞婵这门亲事是在先代武王时期就说下的。
所有诸侯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和蒲朝王室的血脉关系,多年下来,最亲近的还是要算樊国一脉。
说句难听的,如果当朝天子虞墴突然暴毙,那现任樊国国君虞城在继承人上也排得上位。
但樊国只有越国的十分之一不到,这就从先天条件上扼杀了称霸天下的可能,因为国家拿不出足够的粮食,养不起必须的军队。
武王心怀天下,昭律是他看中的接班人,所以选中虞婵的一大部分原因,就是因为名正言顺。
若是他能打下天下,称帝也肯定会被人诟病。
但若是虞婵给昭律生一个儿子,他立了昭律做太子,再立那个孙子做皇太孙,便能堵住不少所谓忠君爱国人士的嘴。
很多事情,要的便是一个借口,能减少的问题当然要减少。
武王目光长远,无奈人算不如天算,霸业半途天时不利,给昭律留下了一个烂摊子。
当然,若不是洛都里没有合适的人选,就算有合适的也肯定娶不到(想想越国,可是胆敢称王的诸侯),这门亲事也落不到虞婵头上。
所以这门亲事首先是基于不可告人的政治利益,然后是明面上的门当户对,最后才是樊姬个人的品行。
反正无论怎么说,这件事定下来的时候,从武王昭崇到那时的公子昭律都没对人选本身抱很大指望,只要差不多、说得过去就行了。
当然,与之相对的,虞婵本就不需要有多贤德,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情,越国王后之位稳稳地抓在手里,就算秦党再蹦跶也没有用。
只不过,能看透昭律的人本来没几个,知道前朝至今的秘辛的人就更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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