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眳怒道,手慌脚乱的扒开衣襟,看到最里头的绢袍勉强没破,他把挂在脖子,贴在心口的拿包头发拿出来。
半夏的头发,他自然不敢胡乱对待,用一只麻布小袋装了,挂在脖子上,贴在心口。
若是被宋人给毁坏了,他非得把那个车右给翻找出来,然后狠狠的宰了不可。
幸好没事。
屈眳左右看了看,忍不住心花怒放,把那一包头发给重新放回去。
他把那方信帛小心的折叠好,收了起来。
才从沙场下来,一众人脸上都是疲惫,三两成群,靠在车轮上休息。
厮杀过后,众人格外困乏,靠在那里稍作喘息,还有受伤的,直接让人抬了去。
左右看了看,只有屈眳一人,面色红润,甚至连疲惫都没有多少。
“红光满面,伯昭是杀了宋人主将了?”
斗心从另外一辆车上跳下来,调笑道。
两人关系并不好,再加上楚王亲政之后,处处远离斗氏,而重用其他氏族之人,让斗氏和其他贵族并不和睦。
左尹屈襄从来不和冲突和喜怒摆在脸上,更不会在明面上和斗氏发生不快。
滑溜的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鱼。
斗心知道自己在屈襄那里,不但占不到半点便宜,说不定还要被左尹说什么。
“……”
屈眳看了斗心一眼,他心情正好,也不打算继续和斗心计较,只是抱拳施礼,掉头就要离开。
斗心看到他皮甲都去了一半,胸腹那里直接袒露出来,一手拉住他,“伯昭,你这是怎么了?皮甲也不好好穿戴在身上,受伤了?”
斗心站在他面前,不让他离开,屈眳心里有些窝火,直接绕过他。
斗心伸手一拦。
屈眳顿时就恼火了起来,原本都是年轻人,年轻男人好斗,两人的关系算不上什么好,才下战场,翻滚在彼此血脉中的杀心都还没有完全褪去。
一言不合,抱在一起厮打起来。
屈襄得知消息赶过去的时候,屈眳和斗心都已经被旁人拉开。
屈襄赶到,冷着脸看了屈眳一眼,“军中斗殴,你做的出来?”
屈眳向来知道父亲在外人面前是个什么样子,闭嘴不言。
此刻斗心父亲也赶来,听到屈襄的话,面皮一抽。
“拉下去,杖责二十。”
屈襄道。
斗心父亲听了,看了一眼被士卒们拉下去的屈眳,“不过是闲暇比试,左尹处罚的这么重做甚么?”
左尹看了他一眼,“这里可不是胡闹的地方,军法必须严苛,不然一切都不是乱了套?”
说着直接抬手让人把屈眳给拖下去。
屈眳不吵不闹,知道要有这么一遭,早已经料到,心里也没有半点波澜。
走了几步,从袖子里掉出一块信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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