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光六年冬,通州盐池的冰盖上,载锡的鎏金盐船正在封装“贡盐”
。
船舷镶嵌的竹筹刻着“盐引千石”
,与池边被砸毁的嘉庆朝盐秤形成对比。
这位宗室贝勒用镶宝石竹筹挑起盐粒:“圣祖爷当年晒盐,哪用得着什么火耗计算?每引盐加三斗泥沙,方显‘天恩厚重’。”
前算学吏张恪混在晒盐工中,袖口露出的竹筹刻着“火耗七分”
——这是根据嘉庆朝《盐法计量则例》测算的正常损耗比例。
他假装拨弄盐灶火候,实则用炭笔在灶壁写下“实耗三分,虚增四倍”
的密语——盐工们每天擦拭灶壁时,会用盐粒重描这些数字,形成持续的数据公示。
漕帮“咸通号”
商船卸货时,船工老吴故意撞翻盐袋,露出内层的“火耗刻度”
竹牌——牌面分七格,每格代表一成火耗。
“载锡的竹筹记火耗七成,”
他对围拢的盐丁低语,“实则三成!”
监工的宗室侍卫挥鞭抽来,却被盐丁们用晒盐木耙挡住——木耙齿距恰合前算学吏的“手量法”
,每齿间距对应半斤盐量。
肃亲王府内,载锡对着《盐引黄册》发笑,竹筹在“火耗七成”
的朱批上敲出节奏:“每引盐虚增四斗,”
他将刻着“盐米互换”
的竹筹插入沙盘,“换得的漕米再以‘冰裂损耗’入私仓,一石盐竟能换三石米!”
跟班呈上通州盐池送来的“贡盐”
样本,雪白盐粒下混着三成泥沙,恰如竹筹刻痕“天恩盈满”
的讽刺注脚。
绵志在户部查阅《两淮盐法志》,发现“火耗”
条目下用米汤密写着前算学吏的提示:“盐引实发五万引,虚造二十万引。”
他对照载锡进呈的《贡盐进呈表》,表中“二十万引”
数字旁的朱批“天恩浩荡”
,竟与盐池灶壁的“虚增四倍”
密语暗合。
刚要深入核查,禧恩带着宗人府文书闯入:“盐政乃祖宗重器,岂容汉人算筹染指?”
文书中“火耗七成”
的祖制依据,竟是用五年前的旧档篡改而成。
子夜,道光帝望着《盐引黄册》上的“二十万引”
数字,突然想起去年冬至收到的“盐引冰灯”
——冰灯上的盐晶排列成“五”
字形,当时只道是节庆装饰,此刻方知是前算学吏传递的“实发五万引”
数据。
他翻开《圣祖盐法实录》,见康熙三十年“火耗三成,岁入十万引”
的记载,对比眼前黄册,拍案道:“火耗翻倍,引数翻倍,祖宗家业竟如此虚耗!”
卯时,通州盐池突然传来爆炸声——载锡为销毁盐灶壁的数据密语,竟下令用火药炸毁旧灶。
张恪冒死抢出半块刻有“虚增四倍”
的灶砖,却被侍卫射中肩膀。
老吴带着盐丁们用盐袋筑起工事,盐袋上的“火耗刻度”
在晨光中清晰可见,与载锡船队的“天恩盈满”
竹筹形成对峙。
远处,漕帮船只升起“盐白三分”
的灯笼——暗指盐质纯净度仅三成,那是用前算学吏“晒盐成色法”
测出的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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